Shannon T. Lewis(加拿大藝術家,1981年出生)

「我獨處時基本上都在聽音樂。我的生活似乎需要配樂。從索卡(soca)音樂——唯一讓我忍受有氧運動的方法——到偉大的歌劇詠歎調,近年我開始定期和朋友一起去聽歌劇。克勞迪奧.蒙特威爾第(Claudio Monteverdi)的《波佩亞的加冕》(L'incoronazione di Poppea,1643)中的《Pur ti miro, pur ti godo》是我第一次聽到後就不斷循環播放的一首曲。但我也想提一下艾莉卡.芭朵(Erykah Badu)的專輯《Mama's Gun》(2000)——也許是因為第一次聽到這首歌時,我正處於青春期和成年期的十字路口。

在家裏,我通常會戴著耳機,這不僅因為我喜歡退到自己的世界,還因為我可以一遍又一遍地聽一首歌--而避免將此強加於我的家人,因為他們曾經因此而抱怨。話雖如此,音樂會的集體經驗仍然是妙不可言。我記得20年前在多倫多觀看古巴歌手希莉亞.庫茲(Celia Cruz)的現場演唱會。我至今仍能感受到她和現場觀眾的能量。人們唱歌、跳舞、眼含熱淚。我意識到,他們的祖國就像他們共同熱愛的父母。這段動人的記憶讓我明白了『家』是一個有生命的實體。我的藝術創作也在試圖以不同的方式喚起這種無形的概念。」

Shannon T. Lewis
「One return led to another – Retour Perpétuel
Mariane Ibrahim藝廊
展期至2024年5月25

Seffa Klein(法裔美國藝術家,1996年出生)

「我聽音樂的方式取決於我的精神狀態。我經常往返亞利桑那州和洛杉磯,在洛杉磯其實有很多時間都是在車上度過,因此許多播放清單都是為了這些旅途時光而創建。我沒有最喜歡的音樂類型,但我傾向於喜歡任何將爵士元素融入另一種結構的音樂。我甚麼都聽一聽——我會被某一作品流露的才情所吸引,而不是特定的流派。

今年春天,我發現了茱莉亞.霍特(Julia Holter)的最新專輯《Something in the Room She Moves》(2024):它巧妙地融合了爵士樂、印度古典人聲、流行樂、合唱和氛圍音樂。我喜歡這張專輯的原因是:它能使我放鬆,同時刺激思維,賦予我思想的空間。我年輕時聽過的印度Kirtan音樂會也給我留下了深刻印象,讓我在加州大學洛杉磯分校(UCLA)學習印度古典音樂和藝術有所準備。我瞭解到,拉格(Ragas)是一種旋律框架,音樂家可以即興創作,就像爵士樂一樣。我以拉格舞曲的方式構思作品,每首曲子都是一個系統,充溢著無限的自由、創造和與內在神性聯繫的各種可能。我也創作音樂。有時在夢中聽到歌曲,我就嘗試將它們變為現實。」

Seffa Klein
「Une constellation familiale
Jérôme Poggi藝廊
展期至2024年7月13

克萊門斯威德邁(Clemens von Wedemeyer)(德國藝術家,1974年出生)

「如果沒有寧靜的環境,恐怕我很難集中精力創作。音樂能改變我們的感知,使其向某個方向擴展。十幾歲的時候,我經常帶著Walkman隨身聽踱步於城中──世界就此變成一齣電影,而我可以聽著其中的配樂。在我的生命當中,當代龐克、噪音、電子和騷靈音樂逐漸被當代實驗作品的探索所取代。我樂於接受來自親朋好友或演算法的各種推薦,我也會被唱片封面所吸引,例如尼古拉斯.布斯曼(Nicholas Bussmann)的一張專輯或藝術家Maya Schweizer的第一張唱片。當我想為自己的影片尋找曲目時,我會依靠工作室裏的喇叭。無論是為我的項目「Esiod 2015」(2016)創作的Birke J. Bertelsmeier,還是為我的影片《Transformation Scenario》(2018)創作的Christian Naujoks,所有這些藝術家都通過他們的音樂繼續陪伴著我。能夠在他們的世界和我的個人作品之間建立聯繫,讓我倍感愉悅。最近,我在一場音樂會上重新發現了安妮.克拉克(Anne Clark)——1990年代初,我曾是她的忠實歌迷,在暗房裡一邊沖洗照片一邊聽她的歌。那些歌聲和歌詞中蘊含的超脫詩意深深打動了我。我已經請她為我最新的影像裝置《Social Geometry》(2024)錄製畫外音。」

克萊門斯威德邁
「Anti-Synergy
喬斯林沃爾夫畫廊(Galerie Jocelyn Wolff
展期至2024年7月20

Natacha Donzé(瑞士藝術家,1991年出生)

「早上到達工作室後,我通常會花點時間靜靜地喝杯咖啡,看看前一天(或之前)的作品,決定接下來要做什麼。其餘的時間,音樂幾乎無時不在,它幫助我集中精力、作畫或思考。如果沒有音樂,感覺就會大打折扣。我會聽很對多不同的音樂:搖滾、電子、藍調或鄉村、饒舌、hip-hop、R&B或環境音樂……多數情況下,我都會試圖找出配合當下的音樂。前陣子,我發現了Alice Coltrane的《Kirtan: Turiya Sings》(1982)專輯,我現在是她的忠實粉絲。還有一些詞曲作者總能讓我不斷回味,比如李安納.柯恩(Leonard Cohen)、丹尼爾.約翰斯頓(Daniel Johnston)或英國後龐克樂隊The Durutti Column。我經常會在不同專輯之間突然跳轉。今天我以史提夫.汪達(Stevie Wonder)開展新一天,然後是NIN(Nine Inch Nails)、Prince、山塔那合唱團(Santana),現在我播放的是Swans的樂曲,一首非嘈雜的搖滾。我認為音樂也是一種機緣巧合,是各種環境的組合。因此,我最難忘的音樂會記憶往往與一些不可思議的時刻有關,比如在新奧爾良的一場大學管弦樂團音樂會,當時我剛看過那座建築的設計風格——這太神奇了。」

Natacha Donzé
Parliament藝廊
展期至2024年7月1

丹尼爾.史帝曼.孟加聶Daniel Steegmann Mangrané)(西班牙藝術家,1977年出生)

「音樂對我的情感影響很大,但我必須承認,我對音樂理論一竅不通,就像我完全不會演奏樂器一樣……因此,我更願意談論我與聲音的關係,而非音樂。對我來說,聲音極具形態和雕塑性,涉及整個身體,而不僅僅是聽覺。我喜歡能識別並體現這種空間特質的音樂。我對現場音樂最深刻的記憶無疑是里約熱內盧狂歡節。被成百上千的狂歡者包圍,一邊唱著同一首歌,一邊在自發群體中跳舞狂歡,那是一種解放身心、令人興奮的體驗。這種對活力和創造力的慶典也經常是遭受苦難的人民作出的政治表現。

我聽得最多的音樂家是卡耶塔諾.費洛索(Caetano Veloso),因為他總是能給我帶來驚喜。我無法一邊聽音樂一邊工作,但我最近與大提琴家Franziska Aigner合作創作出一部全新的影像作品,作為我在巴黎藝廊展覽的一部分(分別於在Mendes Wood DM施博爾[Esther Schipper]兩間藝廊展出)。她的作品中充滿懸念的斷奏在我腦海中縈繞至今,我已經開始期待與她未來的合作。」

丹尼爾.史帝曼.孟加聶
「La Pensée Férale

Mendes Wood DM藝廊
展期至2024年5月26

施博爾畫廊
展期至2024年7月20

作者及圖片標題

巴黎藝廊周末將於2024年5月24日至26日舉行。按此了解更多

Anne-Cécile Sanchez 是一名駐巴黎的自由職業記者和編輯。她經常為《Le Journal des Arts》、《L’Œil》及《Projets Médias》撰稿。

頁頂圖片標題:丹尼爾.史帝曼.孟加聶,《Hojas Llovidas》,2024,照片由Aurélien Mole拍攝,圖片由藝術家及施博爾畫廊提供

2024年5月23日發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