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最早的記憶與寫作有關。 那時我只有七歲,住在大馬士革。 母親希望我能順利拿到小學文憑,所以她告訴我應該把精力放在教科書上,而不是沉溺於文學作品,這樣才能保證學業成績。 但我心想,既然不能讀我喜歡的書,我就自己寫一本,於是我開始動筆創作我的第一部小說。 當時我受到了露意莎.梅.奧爾柯特(Louisa May Alcott)《小婦人》改編電影的啟發,電影中四姐妹之一就成為了小說家。 我另一段青年時期的重要記憶也和另一本書有關,那時我十四歲,讀了賽珍珠(Pearl S. Buck)的《This Proud Heart》 (1938),書中的女主角是一位雕塑家,這也潛移默化地影響了我後來的藝術道路。」
「小時候,我幾乎每天都會在午睡時間做刺繡。 我認為刺繡是所有想要嘗試藝術創作的人的絕佳選擇,它本身就是一種重要的藝術形式。 當時我們的家庭女教師擅長做蝶古巴特(découpage),還教會了我們。 這件事也對我的藝術創作產生了深遠影響,我所有的拼貼藝術作品都源於此。」
「我25歲開始自學繪畫。 由於從未接受過藝術學校的專業教育,我告訴自己,現在開始並不晚,要相信自己的能力。 我全身心地投入其中,日復一日,不分晝夜地學習。 我還閱讀了大量的畫家著作,並參觀了巴黎和倫敦的許多博物館。 」
「我父母在大馬士革的公寓宛如一個地毯博物館。 我父親是個收藏家,地毯不僅鋪滿了地面,還掛在牆壁、扶手椅和沙發上,整個空間都被地毯覆蓋。 這種完美卻又如此抽象的藝術對我產生了決定性的影響。 它的抽象之美在於其樸素無華,沒有繁複的裝飾或多餘的細節,以簡潔明瞭的方式傳達一切。」
「我們生命中的每一步都會留下印記,我們的每一個選擇都在塑造著我們的藝術創作。 我總是留意生活、藝術等方方面面的每一個細節,觀察周圍的一切事物,並拍照記錄下來。 這種生活態度讓我學會了活在當下,全身心地體驗每一個瞬間。 比方說,我小時候學了十年鋼琴,這對我後來的編輯工作大有裨益。 雖然我現在已經不彈琴了,但我知道那些知識和經驗都深藏在我內心深處,助我前行。 這種感覺很難用言語解釋清楚,但我確信它是真實存在的。 萬事萬物都相互交織,彼此碰撞,但往往難以用肉眼察覺。 我們所為之事與所見之景,都意義非凡。」
「維也納對我們家族有著特殊的意義。 我的祖父曾是奧匈帝國駐奧斯曼帝國的翻譯官,在大馬士革的家中接待過哈布斯堡大公,還説明過許多當地的奧地利人,其中不乏名人。 在第一次世界大戰前,由於奧斯曼帝國與奧匈帝國的盟友關係,大馬士革成了奧地利人的聚集地。 我父親在維也納接受教育,然後子承父業。 以前家裡的陽臺和車上都掛著奧地利國旗。 因此,我對維也納有一種親切感,它不僅是一個地理位置,更是我的整個家族歷史的一部分。 我母親的家族也與這座城市有著密切的聯繫,因為她的祖父也是奧地利人。」
「維也納分離派展覽館(Secession in Vienna)歷史悠久,能在此展出我的作品,我感到無比自豪。 儘管這不是一個回顧展,但我仍然納入了一些我最具代表性的雕塑作品。 此外,我還藉此機會創作了一些拼貼藝術,以此表達我對貝多芬的熱愛,並將我的作品與展覽館內特別致敬這位偉大天才的空間緊密相連。 」
「我目前面臨的挑戰是如何堅持自己的道路。 連綿不斷的戰爭和無處不在的悲觀情緒無法激發我的藝術靈感。 我很幸運自己能夠受到青睞,這對我説明很大。 我喜歡為特定的地點創作,它們能帶來新的視角和方向。 每個地方都蘊藏著新的機會,等待著獨特的故事徐徐展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