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一個看似離散卻又緊密相連的藝術生態。</p>

（文章由Alain Zedrick Camiling撰寫）

向著馬尼拉前行！細看菲律賓多姿多彩的藝術現場

<p>菲律賓是東南亞最活躍的藝術市場之一，同時是擁有悠久歷史的群島國家。正是在這裡，藝術家達米安多明戈（Damian Domingo）於1821年在馬尼拉建立了亞洲第一所現代藝術學校，在隨後的1901年，菲律賓國家博物館（National Museum）在這裡成立。由藝術家開創的藝術場景並非偶然：藝術家們長期以來一直處於菲律賓藝術景觀發展的前沿，正如2022年威尼斯雙年展（Venice Biennale）台灣附屬展覽的策展人Patrick Flores博士所描繪的，他將菲律賓的藝術景觀稱之為“群島”。</p>

<p>在菲律賓的藝術史上有一個備受矚目的身影，Arthuro Luz。他是菲律賓國家藝術家中的重要一員。 1960年，他在馬尼拉開設了自己的同名藝廊，在這座城市現當代藝術發展的最重要的起初十年，這一改變預示著藝廊作為藝術機構的崛起。在此之前，以戰後藝術為重心的商業藝廊根基延綿在這座首都城市2公里長的Mabini街道上。在40年代初，一眾藝術空間，例如以銷售摩洛黃銅器為主，鳳梨纖維編織物和土著服飾為主的The Little Home Shop；以動物皮革製品而聞名的Manila Art Craft；還有像上世紀80年代Pistang Pilipino這樣的市集（之後改名為Sining Pilipino），當時在此有200個售賣藝術品和工藝品的攤位。</p>

<p>縱觀整個60年代，馬尼拉大都會建立了一系列的私人和公共藝術機構，包括在60年代初建立的Ateneo Art Gallery，當時恰逢藝術家Fernando Zobel向馬尼拉雅典耀大學（Ateneo de Manila University）完成一筆捐助。 1967年，Ayala 基金會（Ayala 基金會）建立了Ayala博物館（Ayala Museum）；2年後，菲律賓前第一夫人伊梅爾達馬科斯（Imelda Marcos）創辦了由政府管轄的菲律賓文化中心（Cultural Center of the Philippines），這是一個在由菲律賓國家藝術家Leandro Locsin設計的現代主義結構，呈現傳統、現代和觀念藝術。由學者兼策展人Lyn Yusi在1997年的研究中指出，70年代的馬尼拉大都會已經有4間美術館和34間藝廊，包括由Silvana Ancellotti-Diaz創立的私人商業藝廊Galleria Duemila，1975年她跟隨藝術家丈夫Ramon Diaz從意大利移民至馬尼拉。馬尼拉大都會博物館，如今被稱為The M，在次年作為國際藝術展覽的舉辦場地揭幕。此後，博物館提供了導覽培訓項目和觀眾發展計劃。博物館由前菲律賓藝術博物館（Museum of Philippine Art， MOPA）館長、藝術家阿圖羅盧茲（Arturo Luz）擔任首位館長，博物館一直由政府資助直至1986年閉館。</p>

<p>1992年，在《共和國法第7356》的批准下成立了國家文化和藝術委員會，該委員會旨在設立一個藝術和文化捐贈基金，並將文化視為一種推進人權自由的方案。在此之前的兩年，藝術家Charlie Co在維薩亞斯區的巴科洛德市創辦了雙年展Viva Excon。此後的幾年時間裡，在購物商場內建立的商業藝廊如雨後春筍般增加，包括曼達盧永（Mandaluyong City）市內的SM Megamall和香格里拉廣場（Shangri-La Plaza）, 其次是位於文珍俞巴市（Muntinlupa City）的阿拉邦鎮中心商場（Alabang Town Center）和位於馬卡蒂市（Makati City）金融中心的格洛麗塔購物中心（Glorietta）。</p>

<p>千禧年之交見證了新一代當代商業藝術空間在馬卡蒂市的興起，其中包括1998年成立的<a href="https://artbasel.com/catalog/gallery/1452/The-Drawing-Room" target="_blank">The Drawing Room</a>，2004年成立的Artinformal，以及同年在曼達盧永成立的<a href="https://artbasel.com/catalog/gallery/1440/Silverlens" target="_blank">Silverlens</a>。 Silverlens之後在國際藝術展會嶄露頭角，例如巴塞爾藝術展和S.E.A. Focus上呈現代理菲律賓藝術家帕西塔阿巴德（Pacita Abad）和瑪莎‧阿蒂恩扎（Martha Atienza）等，。此後，商業空間持續不斷在馬尼拉大都會區域湧現，例如（Cebu City）由文化策略專家Chris Fussner在宿務市創辦的Tropical Futures Institute，並視其為“當代文化實驗場”。</p>

<p>菲律賓文化中心（Cultural Center of Philippines）視覺藝術和博物館部門負責人Rica Estrada說：“當菲律賓藝術所謂的‘中心’齒輪繼續轉動時，其他地方越來越多的小型活動也在不斷增加。”菲律賓國家藝術家和電影製作人Kidlat Tahimik的兒子 &mdash;&mdash; 藝術家和策展人Kawayan de Guia &mdash;&mdash; 在2011年，在菲律賓北部科迪勒拉行政區（Cordillera）發起了Ax(is) Art Project節日項目；與此同時，2017年在馬卡蒂創辦了Eskinita Art Gallery作為額外的策展和合作平台的藝術家Alfredo Esquillo於2020年開設另一空間，空間位於八打雁省（Batangas）塔納萬（Tanauan）的一處農舍。 2018年，已故文化運動家卡洛斯塞德蘭（Carlos Celdran）在歷史中心王城區（Intramuros）創立了馬尼拉雙年展。同年，位於馬拉特的菲律賓德拉薩聖百尼德學院（De La Salle-College of Saint Benilde）的菲律賓當代藝術及設計博物館（Museum of Contemporary Art and Design）慶祝成立10週年。社會現實主義藝術家Emmanuel Garibay發起了Linangan藝術駐地項目，通過指導和社區構建項目來發展藝術和領導能力，兩年後，Garibay在甲米地省阿方索（Alfonso，Cavite）建立了駐地空間。</p>

<p>旨在连接人类、空间与地点的全新模式诞生，2019年，由文化工作者Sofia Santiago和Ana Tamula创办、亚洲文化理事会支持的Museum Collective创立，他们为菲律宾教育项目提供创意支持；还有包括像Bellas Arts Projets（BAP）这样的慈善计划。该计划由艺术赞助人Jam Acuzar在2013年创办，BAP邀请国际艺术家来到马尼拉和巴丹省巴加克（Bagac Bataan）展出或参与驻地项目，此前邀请的艺术家包括阮俊（Tuan Andrew Nguyen）、埃迪皮克（Eddie Peake）和赫拉布依卡塔斯卡（Hera Büyüktaşçıyan）。2018年，BAP有创立了Young Collectors Program（年轻藏家计划），致力于为菲律宾培养一个由新晋艺术赞助人所支持的艺术和文化环境。</p>

<p>根據菲律賓憂思藝術家組織（Concerned Artists of the Philippines，CAP）秘書長Lisa Ito所說，藝術資助系統是推動藝術界成長的驅動力，這包括分散的國家機構、私人基金會和藝術機構、以及各種創意社區內的自立倡議和組織。她闡述說：“這些活動和基礎設施很大一部分往往是通過無形的文化工作者在不穩定的條件或缺乏政府支持的情況下所建立和維持的。由策展人平野真弓（Mayumi Hirano）和藝術家Mark Salvatus在2016年創立的流動藝術和研究項目Load na Dito也應和這樣的觀點，在他們的描述下，馬尼拉的藝術生態環境“雖然在物理空間上離散，但卻以社區形式緊密相連，雖然零散卻彼此相依。 ”他們強調藝術和文化工作者的共同合作創建一個鬆散的結構，相信這會有助於形成一種超越社會地位、從屬關係、意識形態傾向和地理位置的凝聚力。</p>

<p>這種以網絡形式連接的感覺因為疫情被放大了，但絲毫沒有抑制菲律賓的藝術市場。事實上，過去的兩年看似艱苦，卻又充滿活力，一些新的藝術博覽會和展覽加入到現有的藝術市場項目和平台中，包括Alt Philippines、Visayas art Fair和FotomotoPH。緊隨其後的是於2021年12月在文珍俞巴市舉辦的ManilaBang Show: Artfest International。 2020年8月，在馬卡蒂市的Jaime C. Velasquez公園舉辦的大眾藝術展覽Art in the Park（AIP）成為疫情爆發後，馬尼拉大都會首個轉移至網上的當地藝術活動。 AIP聯合創始人Trickie Colayco-Lopa說:“我認為商業藝術領域永遠不會回到過去的軌道。”他指出，現在有一波年輕的收藏者正在線上和線下領域無縫銜接。 “線上和線下將一如既往地攜手並進。”</p>

<p>每個平台都由強大且有戰略意義的觀眾發展機制所主導，旨在激發多樣化和活躍的藝術生態系統。最終，所有的道路都通向馬尼拉，它將作為一個充滿活力和廣闊的藝術景觀樞紐，延伸到這個群島國家。 Lopa說：“馬尼拉是當代藝術氛圍最強烈的地方。儘管菲律賓首都在全球衰敗的藝術中心列表上排名較低，但這座城市作為歷史藝術之都在東南亞有著穩固的地位。”</p>

<p>Alain Zedrick Camiling 是駐馬尼拉的藝術作家、教育家和策展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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